波兰诗人辛波斯卡在一首小诗中写道：“当我说出‘未来’一词，第一个音节便已成为过去。当我说出‘寂静’一词，我就立即打破了这种寂静。”我想说的是，2021年底当“十大流行语”一词映入公众眼帘时，整整一年的时光，便基本流逝了。

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“词”不同。在时间的长河中，刚刚过去的2021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，也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年份，因此，用一张什么样的“词汇表”来概括它或者反映它，无疑是引人关注的。

据媒体报道，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发布的“2021年度中国媒体十大流行语”依次为：建党百年、2020东京奥运会、中国航天、双碳、疫苗接种、双减、北交所、“清朗”行动、疫苗援助、《生物多样性公约》。而《咬文嚼字》编辑部发布的“2021年度十大流行语”则依次为：百年未有之大变局、小康、赶考、双减、碳达峰碳中和、野性消费、破防、鸡娃、躺平、元宇宙。

从字面上看，两个榜单相同的词不多，仅有“双减”和“双碳”。但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，那就是宏大叙事与微观现象相结合、时代风云和个人悲喜相交织。广阔的时空背景和具象的个体素描，一起构成了这一年非比寻常的高频词风景线。

如果要从这两份榜单中挑选出一个提纲挈领的关键词，我想，“赶考”或许比较合适。2021年，的确称得上是“赶考”之年，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个人，都是如此。

中国航天闪耀苍穹；北交所铸就资本市场改革里程碑；“清朗”行动还网络一片晴空；“双减”政策为孩子们卸下了沉重的学业负担；疫情防控常抓不懈，疫苗接种全面铺开，疫苗援助惠及全球一百多个国家；碳达峰碳中和、《生物多样性公约》彰显出泱泱大国的承诺和气度、责任与担当……回望百年沧桑历程，中国从未像今天这样勇于在各个考场从容应试，奋笔疾书，交出一份又一份自信的答卷。

回想山河破碎、民生凋敝的二十世纪之初，陈独秀在《说国家》一文中写道：“我生长到二十多岁，才知道有个国家，才知道国家乃是全国人的大家，才知道人人有应当尽力于这个大家的大义。”我想，今天的中国人对于这个“大义”，已经有了更为清醒的认识和更加深切的体会。在前路多艰、充满变数的征程上，国家在“赶考”，每个人也都在各自的跑道上“赶考”。正是每一个“小我”不气馁的答题，汇聚成了“大我”波澜壮阔的时代之卷。借用流行歌曲《牵手》的说法，我们爱着人生的爱，梦着人生的梦，悲伤着人生的悲伤，幸福着人生的幸福，没有风雨躲得过，没有坎坷不必走，没有岁月可回头，也没有桃花源似的“元宇宙”。“征途漫漫，惟有奋斗。”来过、哭过、笑过，努力过、奋斗过、拼搏过，便是不枉此生、不负韶华。

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，2020年东京奥运会延期至2021年举行。半年前夏季奥运会赛场上的激烈角逐、矫健身影犹在眼前闪现，而2022年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又将如期而至。正如辛波斯卡所言，当我们说出“未来”的时候，未来已然来到。那么，就让我们洒脱地对过去挥一挥手，满怀“更快、更高、更强——更团结”的憧憬，一起向未来吧。(徐强)